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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5章 我不是軟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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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還真是要糧不要臉了,一石谷子可是一兩多銀子呢。雖然他不在乎這一兩多銀子,可是這父母對他這麽狠心,朱正清心裏還是氣得不行。

什麽叫別人家的孩子自己不心疼?這就是。

秋季稻還是禾苗在田裏呢,收成好不好,還不一定,可是當爹的馬上就開口討要了。

朱正清沒有直接回答:“兒子家裏也就這三畝地四個人要吃喝,而且沒有一畝雜糧地。為了種好這點地,山上也難得去幾次,一年的收成也就靠這麽一點。如果以後兒子家裏糧食寬餘,到時一定給爹再送上一石。分家時寫過的該給爹娘的孝敬錢糧,兒子一分都不會少。”

這兒子的意思是,真如那顧氏所說,就是自己家裏吃得吐了,他們也不願意給自己一家人度日子的口糧?

老頭子都親自開口要了,這兒子還不答應給谷子?

聞言朱老婆子已開罵了:“沒良心的白眼狼,你就到時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餓死,你們一家人就吃肉喝湯好,我看你們到時吃不吃得下,我就說了養只白眼狼不如養頭豬…”

朱老婆子一開口,顧明蘭的冷眼就掃向了她。

看著朱老婆子那一張一合的血盆大嘴,顧明蘭伸手握住了朱正清的手。

頓時,被握的手一軟,渾身的僵硬轉眼化為柔情似水…

為了給酒樓送各式調料,每天早上朱正清都起得早,現在天也不早了,一家人就在謀算著他那點糧食。

在朱正清的心裏,如果不是礙於面子,他根本不會再鳥這一家人。

此時心早已冷了的人,對於朱老婆子的罵,他已經充耳不聞了。

甚至朱正清在心裏對自己說:反正自己不是她的兒子,她罵什麽都不是罵他。對於她養沒養自己,她有數,他也有數。

見朱老婆子已經沒什麽可罵了,朱正清才站了起來:“爹,如果沒別的事,兒子與媳婦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
朱老爹心中有點惱了:“老二,不就是讓你多出一石谷子麽?你怎麽就這麽的心狠?”

朱正清回頭笑笑:“爹,你說我心狠,我只能應著。記得三月份我們家還未正式分家,我媳婦在家裏的菜園子裏摘了一顆大白菜,就被弟妹諷刺、被娘罵得狗血淋頭。爹,現在我們已經分了家,當時就說了,讓我們一家討飯也不要討到你們跟前來,你說這一石谷子比一顆白菜如何?

兒子知道你心裏肯定覺得我不孝,不過兒子自問這些年來,爹娘的養育之情早已還了。既然已經分了家,今後還是各過各的日子吧,當兒子的別的不能孝敬了,但每年該給的孝敬,爹請放心,我不會少了你們的。”

自己爹娘這貪得無厭的性子,看著二哥大步出門的身影,讓朱正標與朱正渺都覺得臉紅。

特別是朱正標狠狠的瞪了牛心菊一眼,轉身就走:“爹,如果沒什麽事了,兒子也去休息了,明天還得早起去鎮上。”

朱正清聽到朱正標明天也要早早的去鎮上,為了感謝這兄弟提醒自家收麥子的事,於是他說:“四弟,明天我也得給酒樓送柴火,與我一塊去吧。”

“那謝謝二哥。”

朱正清笑笑:“我們是兄弟。”

“二哥,我…爹娘他們…”

雖然朱強生夫婦人品很差,可是朱正清卻覺得這幾個弟兄,比他們老兩口要強得多。

如果以後自己日子好過了,不僅與長輩生份,連兄弟間也沒了來往,那村裏人肯定會嚼舌根子。

朱正清知道,他可以什麽也不在意過自己的日子,可是他還要為子孫後代打算,他不能給後輩留下一個不孝長輩、不親兄弟的名聲。

“四弟,你是個明白人,我也不想說什麽好聽的話。

以往,家中的一切我不爭,不是我傻我沒出息,而是我知道,跟家人爭,嬴了家財輸了親情。爭的是理,輸的是情。所以,我不爭。

可是爹娘呢?把我的孝與善良當軟弱,看不得我一家過得好,確實讓我冷了心。四弟,我不多說,我只想告訴你,我們是兄弟,不管如何,打斷骨頭連著筋。”

朱正清一番透徹的話,讓朱正標擰了擰拳頭。

在他的心中,二哥只不過是一個認得幾個字、卻當過幾年土匪的粗人罷了。可他怎麽也想不到,他能說出這麽一翻透切的話來。

朱正標什麽也沒說,滿臉通紅,雙眼一沈回了屋。

門外滿天星星,明天是一個晴朗的艷陽天。

朱正清的一番,顧明蘭已在心底給他點了無數個讚。

趕上一步,伸手拉著了朱正清粗糙的大手,顧明蘭撒起了嬌:“相公,我們去散步吧。”

今天的話,朱正清一直哽在心底,終於把它說出來了,心中也是十分的舒暢。

“媳婦,我們回家看星星去?”

想起端午節那天晚上的星空下,頓時,顧明蘭的臉紅了…

第二天天一亮,顧明蘭就叫上朱正清讓他把朱正標叫過來一塊吃點早飯再走,這裏去鎮上雖然只要半個時辰,可是朱正清說喜歡吃家裏她烙的餅。

梅幹菜肥肉餅,幹烙後實在是香。

朱正標覺得有點臉紅:“二嫂,我是不是吃太多了?”

顧明蘭‘噗’的一聲笑了:“你沒發現你二哥吃了四個麽?這餅烙得薄不經飽。今年托你的福,家裏麥子買了不少存起來,下回想吃餅只管來說一聲,我會烙的餅可多了。”

朱正標臉更紅了,他一直瞧不太起這個二嫂,總覺得她沒用。可現在他知道,當初是因為自己的三哥不是東西,沒有人給她撐腰,她不得不低調做人。

想起以前自己的媳婦與娘總是欺負這個老實的二嫂,特別是昨天晚上爹娘逼二哥二嫂出谷子的事,朱正標的心裏特別不舒服了。

低下頭急急的把手中的餅吃了,然後拿起桌上準備好的茶水去了油膩,起身出了門。

上了朱正清的騾車,怕二哥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心中有隔,一路上朱正標都沒多說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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